从上个世纪90开始，演员朱迪·丹奇（Judi Dench）在七部邦德电影中扮演了英国军情六处（MI6）的局长M女士，但现实是，这个真实存在的情报机构在其116年的历史中还从未有过一个女负责人。现在，这一局面有可能会发生改变。英国军情六处宣布从3月18日开始物色下一任局长，而现任局长希望接替他的是一名女性。

△邦德电影中的M女士

打破情报界的“性别玻璃天花板”

军情六处的现任局长是理查德·摩尔爵士（Sir Richard Moore），他将于今年夏天卸任局长一职。本月早些时候，61岁的摩尔在社交平台X上发帖，建议未来由女性来担任他自2020年以来一直担任的这一职务。他写道：“在这个国际妇女节，#MI6 承诺确保我们现在及未来出色的女性员工能够在这里茁壮成长。在军情六处，所有职位都基于能力获取。但作为盟友，我们男性可以帮助女性同事取得与其才华相匹配的成功。我们尚未迎来一名女性担任局长，因此仍有一层玻璃天花板需要打破。#加速行动。”

据了解，英国的另外两个主要情报机构早已打破情报界的“性别玻璃天花板”。英国国内安全情报机构军情五处（MI5）曾由斯特拉·里明顿（Stella Rimington）在1992年至1996年领导，随后由伊丽莎·曼宁汉-布勒（Eliza Manningham-Buller）在2002年至2007年掌管。而安妮·基斯特-巴特勒（Anne Keast-Butler）于2023年成为电子和网络情报机构政府通信总部（GCHQ）的负责人。

△军情六处

在军情六处内部，总共有四名总干事向局长汇报工作，据信其中有三人是女性，分别是摩尔的副手（负责战略）、行动主管和技术主管。预计至少有两名女性将提名竞选局长这一职位。

除了内部候选人外，外交部、内政部、国防部和北爱尔兰事务部等政府部门通常也会推荐潜在人选。理论上，高级军事指挥官或警察局长也可以担任这一职务。在向外交大臣大卫·拉米（David Lammy）推荐候选人之前，会有一个小组对入围名单进行面试。拉米会做出最终的任命，然后由英国首相基尔·斯塔默爵士（Sir Keir Starmer）批准。新任军情六处局长可能会在今夏选出，并在秋季上任。据悉，新局长的职责之一将是加强英国情报机构与国防部之间的合作，以应对日益增长的威胁。

摆脱缺乏多样性的形象

在成为军情六处局长之前，摩尔长期担任外交官、情报官员，并曾任外交部政治司司长。他毕业于牛津大学，获得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学位，后作为肯尼迪政府学者在哈佛大学学习，1987年加入英国秘密情报局（SIS）。他曾于2014年至2017年担任英国驻土耳其大使，并在军情六处担任总监职务。

摩尔出生于利比亚的首都的黎波里，已婚并育有两名子女，精通土耳其语，并以在社交平台X上活跃而著称。在其任内，俄乌战争全面爆发，以色列在2023年10月7日遭遇哈马斯袭击并引发更大范围的冲突。他还领导军情六处度过新冠疫情，并曾为四名英国首相服务。去年9月，他成为首个公开与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局长同台亮相的军情六处局长。今年3月，他因受到批评而退出了排除女性会员的秘密社交俱乐部——加里克俱乐部（Garrick Club）。

△理查德·摩尔

近年来，军情六处一直在努力摆脱其缺乏多样性的形象，拓宽招聘流程，不再局限于在精英大学通过传统的“点头示意”方式招募人才。军情六处官网强调了其对家庭友好的灵活工作政策，并致力于招募“来自各个背景的优秀人才”。

2021年，摩尔代表军情六处就该机构过去对待LGBT员工及求职者的方式表示道歉。这些人因性取向曾被解雇或拒绝录用，而同性恋者直到1991年才被允许在该机构工作。摩尔在2023年的一次演讲中表示，他希望军情六处能“更好地代表我们所服务的国家”。“多样性带来更强的创造力和更好的问题解决能力。”他说道。

被遗忘的英国女间谍

虽然军情六处至今尚未迎来女性局长，但其历史上却不乏杰出的女性间谍。去年，一本由克莱尔·哈伯德-霍尔博士（Dr. Claire Hubbard-Hall）所著的《她的秘密服务：英国情报界被遗忘的女性》（Her Secret Service: The Forgotten Women of British Intelligence）一书，揭示了20世纪初为军情六处工作的女间谍所做出的不为人知的秘密贡献，并通过以前解密的证据和新近发掘的文件，确立了她们在历史中的地位。

其中的一名女性叫凯瑟琳·佩蒂格鲁（Kathleen Pettigrew），是军情六处最资深的秘书，曾为五位局长效力过。在工作期间，她认识了邦德系列小说的作者伊恩·弗莱明（Ian Fleming）。弗莱明在《皇家赌场》（Casino Royale）的初稿中将M女士的女秘书钱班霓（Miss Moneypenny）命名为“小佩蒂瓦尔小姐（Miss 'Petty' Pettaval）”。

△凯瑟琳·佩蒂格鲁

然而，佩蒂格鲁所从事的工作以及她在一些英国历史上最大间谍行动中的角色鲜为人知。哈伯德-霍尔博士通过研究发现，佩蒂格鲁参与了与布莱切利公园3号小屋之间的信息传递，包括艾伦·图灵（Alan Turing）及其团队用恩尼格玛（Enigma）机器所解码的消息。此外，她还负责监控布莱切利公园与海外特工之间的无线电通信，并陪同军情六处局长斯图尔特·门齐斯（Stewart Menzies）参加与时任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最高机密战时会议。在哈伯德-霍尔博士看来，佩蒂格鲁在她职位上所行使的权力要远超过虚构的钱班霓。

书中提到的另一名女性叫阿格尼斯·布莱克（Agnes Blake），她被认为是军情六处的第一个女间谍，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冒着生命危险监视德国军官。

△阿格尼斯·布莱克

布莱克在情报局内被称为“特工A”，她于1909年被招募，作为寡妇的她与德国的家庭联系为她提供了完美的掩护故事。布莱克是一名文学翻译，当时她为英国舞台改编德国戏剧，并将德国文学作品翻译成英文。通过她的朋友圈，她被推荐给军情六处的财政总监查尔斯·哈丁爵士（Sir Charles Hardinge），哈丁意识到她可以提供关于德国入侵的早期情报。布莱克能够访问德国军官并收集关于他们动向的情报，同时协助英国秘密情报局的首任局长曼斯菲尔德·卡明（Mansfield Cumming）用德语撰写信件和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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