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春节,是一个被机器人、无人机、自动驾驶、DeepSeek等人工智能搅动的节日。
在越来越便捷越来越高科技的当下,是否应该留住传统的年味?如何留住传统的年味?请听羊城晚报“灯塔计划”年轻作家讲述他们刚刚过去的春节之旅——
为归乡客导航
文 | 索耳
从广州坐汽车回到大陆最南端的县城老家,近六百公里,八个小时。在飞机和高铁之前,这段客车之旅确是雷州半岛往返省城的经典线路。我坐过,堂兄弟姐妹坐过,父母坐过,阿公也坐过。每一趟都携带不同的心情。有外逃和归来,有兴奋,有晕乎乎睡过几觉度过时间的空白。
客车分“日车”和“夜车”,花在路途上的时间,分开昼夜;如今不比十几岁的时候,以半天时间坐车,疲惫之外,总觉得奢侈了些。许多从北方自驾来过冬的车辆,也挤在这条路上;就是开向海南的火车,到达北港码头,这百足之虫也要被切成一节节,装上渡轮,跨越琼州海峡这短短的20公里,运送到海口上岸后再拼凑起来。
归乡是个漫漫长途,不仅是物理上,也是精神上。
如今,网络和交通仍无法超越时空对肉体的限制,人们仍生活在时空的差别之中。我们的方言里有一种说法叫“寄声”,是以前熟人社会里才流行的传口信,谁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就叫顺路的同乡跨过几道田垄、几处山丘,或是坐车到县城里传话。只可惜这种“人肉信件”并不像书信那样可以留存,话说出去,声音消失了,功能和需求也随之烟消云散。
在乡下老家的书柜里,还保存着当年我爸上大学时和我阿公互通的书信,每封都是长信,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字。记得小时候读这些信,有时也觉得感动,拿去问我爸,他却回复得很淡然,仿佛是多年前一件不值得提的小事,我当时还因此觉得受了冷落。
小辈过年,处处好玩;长辈过年,是为了留住过往。肉身回到乡下老家,思维和记忆则往锈的门环、斑驳的泥墙、空置的农具和杂物、老的全家福中去寻。过往并非消逝,仍像看不见的黏糊糊面团,包裹在所见事物的表面,等着被触摸,慢慢醒来。
大厅里有一个实木铜芯机械座钟,是阿公1987年自市集买来的,记得小时候回老家,跟阿公睡在大厅,听钟声准点铛铛铛响,混着阿公的鼻鼾,绕房梁不已,竟有种难以言状的动听。后来客厅无人打理,那座钟不再响,我以为它坏了,其实只是没有上发条。
除夕那天,煮鸡、拜神、贴对联,闲下来时,跟堂哥外甥坐在床前聊天。一抬头,就是墙上的钟。堂哥突然想听钟声,说:“好久没听过了。”他打开钟门,扭上弦链发条,那暗铜色的钟摆便晃动起来。把指针拨到整点,钟声如愿响起,无比悠扬,仿佛穿越了许多时间,才回到这里。
你好啊。恭喜发财。
像我们这种不小不老的过年,则处于一种中间态。就如家乡于我,既熟悉又陌生。迄今我还没有在家乡之外过过春节,但因早早在外地读书、工作、生活,我与家乡的关系已比较疏远。每次回来,好似观光客,看看街道又整洁了几分,路上车辆又多了几多,哪里的旧楼又拆了建新楼……
听我爸说,今年放鞭炮的人少了。然而大年初一零时,鞭炮声仍如期响起,持续许多日,有时半夜来袭,唤醒记忆。迷迷糊糊中,它如潮水在耳边巨响,又远渺而去。
人无定形,一切都在变,变是为了延续。我想起前几日的傍晚,驾车从乡下回城,路过许多片平坦的田园——为追求更高的经济效益,昔日的稻田已改成火龙果田——我亲眼见到远处火龙果田的补光灯次第亮起,像撒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碎钻。这是新世纪的渔火,为归乡客导航的电子星座。
“按时喜庆”
文 | 陈润庭
最近两年,我都没有回家过年。去年有正当理由,今年却没有。只是因为临时有事回到广州,年廿七,忙完手头急事,已经买不到回家的车票。妈妈问,怎么不回?潮汕和广州不过四五百公里,如果有心想回,必然能回。我说,没那么想回。
直到除夕,我一个人出门吃年夜饭,餐厅年味如勾芡般厚重,顾客都是合家欢,服务员神色匆忙,亟待收工,我还在想妈妈给的问题。思来想去,答案逐渐迫近两个字:出戏。
我对春节及其衍生物,越来越容易出戏。因为出戏,我很难为过年回家付出过多的努力,去抢票、去拼车,排除万难,只为了在日落之前赶回老家。我也很难履行各项春节“义务”。大年初一,见人要说吉祥话,我出戏,脸上欢喜得不够自然,对方也不明所以。如果对方敏感,或许以为我在生气,其实没有,我只是对按时喜庆这件事情,有点赶不上节拍。
小时候爷爷在世,初一早上七点,五六点起床的老人家们早已按捺不住,开始互相电话拜年。那是座机的年代,一个电话响起,一家人都跟着醒了。接着,我睡眼惺忪地跟着父母出门,给所有的亲戚拜年。与此同时,亲戚也出门,给他们的亲戚拜年。于是,扑空和重叠时有发生。在这种风气之下,大年初一睡觉,是值得指摘的行为。但近几年,节假日睡觉的一代长大了,老家风气也逐渐更易。大年里小城的街道,常常一片死寂,大家都在被窝里,只有远处的鞭炮声不时响起。剩下清醒但无处可去的中老年人在家感叹,现在过年没有氛围。
但在我的印象里,过年就是不尴不尬的。老家是一座小县城,县城的一切,都夹在农村与城市之间,温温吞吞,暧昧难明。城市各种面向公众的迎春活动,在这里也不会有。虽然地处潮汕,但也没有外界人想象的宗祠、乡里、游神赛会,及其带来本质化的认同感。即便到了农村,去看游神赛会,因为还算本地人,没办法像游客一般,止于看热闹;但也不是乡里人,总觉得“热闹是他们的”。除此之外,县城最多的是各种同学聚会。在聚会上,总有一个社会化得最圆满的同学,充当组织者的角色。他熟记每个同学如今的社会身份,并用最通俗的方式,对这些身份进行标签化。不仅如此,他还会让聚会的氛围在怀旧与展望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
春节及其衍生物之所以让我出戏,可能是因为重复。重复的人与事,重复的开始与结束,重复的经验,以及重复经验的方式。最吊诡的是,这种重复是以新的名义,以发端的名义进行的,所谓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吃过年夜饭,我在市区逛了一大圈。人去楼空的中心街区,只有红绿灯在维护最后的秩序,颇有“赛博废土”的美学。我在广州待了近十年,却是第一次见到广州新年的模样。
在回家的地铁上,我还在咂摸着这些新的经验。地铁呼啸着穿过市区,车厢的乘客越来越少,年味也越来越淡。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外国男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跟我年纪相仿,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同的是,他脸上没有节日的表情,没有喜庆,也没有反面的孤绝。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又或许是惊奇的夜晚,有那么多的中国人,在度过他们最重要的节日。但无论如何,对他来说,今晚起码是新的。
所谓的年味
文 | 梁宝星
从广州南站出发的高铁呼啸而去。我的家乡在广东省肇庆市怀集县,一个与广西贺州、梧州接壤的粤北山城,绥江从城中穿过,方言是半白粤语。小时候,站在塔山之巅可以将整个县城收入眼底,近几年,随着社会发展,城市不断向周边扩张,城市的边缘越来越模糊。上一次爬塔山是在2023年初,在山上张望,我发现自己生活多年的山城,正随着江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离我而去。
或许,一切都从我背井离乡那一刻开始,说背井离乡有些夸张,我不过是在三百公里外的城市读了四年书,又在两百公里外的城市工作和生活了八年。可背离是相互的,在我无比坚定地要跟民风彪悍的家乡划清界限的时候,家乡也在舍弃我。家乡对我的舍弃,通过感官来体现,在县城,听着熟悉的方言,我有一种眩晕感,所有人都在说方言,被方言包围着竟如此不适,那时候我清楚,一种巨大的隔阂已经形成。
结婚后,我回怀集的次数多了,但基本都是回妻子在县城的娘家,七公里外那个寂静的村庄看似不远,可总没有合适的理由回去。如今过年了,到处都是鞭炮声,根据以往,除夕那天母亲早早就准备好香烛、纸钱和鞭炮,祭拜四方鬼神,晚上十二点去祠堂上茶,一家人在鞭炮声中从旧年跨到新年。
怀集的春节没有特别的民俗,按照惯例,年初一不杀生,但要早早起床吃汤圆、给长辈斟茶、讨利是、看舞狮。家家户户这个时候最清闲,聚在家门口,看小孩追在醒狮后面奔跑,看年轻人在田野里烩番薯、烩玉米、放鞭炮。年初二是亲朋好友相互串门拜年的时候,开年后家家户户开始宰杀鸡、鸭、鹅,开启一天的礼尚往来。
现代农村,平日里没几个人,为了就业,为了孩子读书,年轻人在县城里买房生活工作,只在逢年过节回去。可农村的礼节并未减少,老人的观念很难改变,我们这些“逆子”,回去吃顿饭,见见父母,说一声“新年快乐”,像客人一样走过场,多数时候因为对民俗礼节有不同意见而发生争执,搞得不欢而散。父母认为我们应当按照传统去做一些我们本该做的仪式,鬼神、命运在他们眼中等同于信仰,我们不屑的态度让他们恼羞成怒。争执中,父母觉得我们不可理喻,我们觉得父母顽固不化。
春节民俗正从繁缛礼节中走向消亡,我们在城市里背负压力奔波劳碌,亟需过上简化的生活,但过年就是放下工作面对家族的鸡毛蒜皮,于是更多人选择留在城市。远方的故乡,“家”所在的村庄,已经回不去,所谓的年味,早就随着童年逝去了。
很快踏上回程。今年春节,最大的喜悦,是在广州白鹅潭看了一场灿烂的烟花,站在大湾区艺术中心五楼的平台上,烟花就在我眼前燃烧、绽放,如无数颗陨石爆裂,如无数萤火从诞生走向熄灭,如金色麦穗沉甸甸地下垂,如七彩祥云孕育着新一年的希望……
过个潮汕“懒”年
文 | 黄守昙
在潮汕,过节也是“做”节,本身就蕴含劳作的意思。今年一放假我没有立刻回家,在东南亚旅游了半个月才坐飞机回到潮汕,说是懒得去抢高铁票,也懒得找同事拼车,经受高速堵车的返乡之苦,但其实是偷懒,想躲掉年前大量的筹备工作。
临近年二十九,回乡的人逐渐把城市装满,一场场聚会的约定从微信群跃进现实,一个初中同学说初三就要出国旅游,去欧洲团建。这几年,潮汕地区春节出去旅行的家庭多了,放在过去,要是年轻一辈提出旅游过年,长辈们可要不乐意的。
初一拜天公,初四老爷落天,初五迎财神,初七人日要吃七样羹……繁忙的传统祭祀让长辈们忙碌起来,做红粿、剁鹅肉、买糖塔、备红包、做人客拜年……在民间信仰里,酬神程序不可错漏,团圆也要人人在场。如今,童年时那些祭拜礼俗不再坚固,似乎错过也无妨了。
外出过年的人也不只是潮汕人,潮汕近年因英歌舞的意外出圈,变成了春节旅游旺地,许多游客从外地赶来,龙眼南路从一条日常市场的周边食肆街道,经规划设计变身必打卡的美食街;大年初二,汕头烟火盛宴,无人机和新式烟花吸引无数人观看,苏埃湾上空成了最巨幅的天幕,原来的大洋集装箱码头被用作观众席。
我们全家都猫在家里看电视转播,不去美食街添乱,是偷懒,也是希望外地游客能玩得自在些。
在网上,一些本地的自媒体也把各类民俗活动整理成懒人贴图,方便游客迅速找到信息。一个朋友说,感觉现在过年没有年味,我就从懒人贴图里查到大年初七晚上,十公里外的月浦有“赛大猪”,立即呼朋引伴,怂恿他和几个朋友一同去。
到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太保爷宫埕却人山人海,舞台上请来的青年演员正在演潮剧,只是经不起细看细赏,男演员头顶大红状元冠,身上穿着的却是天蓝色的书生袍,舞台下的观众也懒得听,因为是对口形放录音,人们戏称“哑狗戏”。也不能怪演员偷懒,花力气演一台认真严谨的戏,听者寥寥,请戏的老人组恐怕也不舍得为此破费。当然,科技进步,便利了人们的惰性。
祠堂前立着几柱黄底盘龙香,香排前是各家年满二十四岁的男丁,他们身边的供床垒起高高的供品,鸡鸭鹅鱼之上是一头开口含桔的大猪,这是他们一年饲养的成果。祭拜结束,猪羊由这户人家的男子们快速抬回家,追求速度也是人丁兴旺的表现。
放在传统的眼光里,这是家族整体的展示,谁家善于畜牧,谁家团结强盛,也许就能在村中获得地位和择偶的优势。我在诸多穿戴礼帽长衫的“成年丁头”里看见一个一直低头玩游戏的,周边围了一群好朋友一起“开黑”,想到他可能本身并不甘愿,只是受村庄传统与家族意愿的裹挟,身在曹营心在汉,望向祖宗的眼光已经缩短到面前的声光电影。那也无可厚非。
哪一天科技发展,某户“丁头”突发奇想,拉来机器人抬猪冲速也未必不可能。许多科技新品也是因“懒”而生,因“懒”而逐渐进步,懒在此处,勤在彼方。
人类越变越“懒”,在几千年的劳作传统下,我们渴望肉体上的休息,传统习俗如果退场,那应该有别的新生活在登场,对此我们或许可以乐观一些、偷懒一些。
从流失中拥有
文 | 巫宏振
除夕要早起,要去宗祠上香,敬拜祖宗,祈求祖先新年赐好运。每年除夕早晨,我们村里是最热闹的,年味是有了,无论下雨,还是天晴,这一天烟雾缭绕,空气里弥散着鞭炮味。
在家族宗祠里,或者去宗祠的路上,见人第一句仍然是“新年好”。遇见的人里面,有的是多年不见的,已经住进县城或者搬到其他城市的;有的每年见一次,也就是在这一天见了;有的还是陌生的面孔,大概是嫁进来不久的,又或是谁家的孩子长大了,认不出来了。一般都是老一辈领头,带着子女辈、孙辈去的,这样的组合基本没变过。这就是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延续下去。
在我的印象里,客家人很注重家族宗亲与传统节日,但凡家族里谁家有喜事,一般要奔走相告,丧事也如此。到了中秋节或春节,亲戚家会相互送些饼团、糖环、艾糍之类的客家小吃,为的是得到同族人的回应。
然而,一代人去了,一代人又来了。已去的,带走了一些不再有的东西,比如节日的仪式感,比如对故乡的依赖感;新来的,还是有所减省,比如很多年轻人都不太看重走亲访友的习俗了,觉得繁琐。但在过去,这都是春节期间的必备。
我留意到,我家里已经很多年春节不再做糖环、饼团了,而且不仅是我家如此,周围的邻居家与亲戚家都很少做了,相互送礼也不送小吃了。我以前是爱吃的,但长大后不好那一口了。侄子侄女也不吵着要,超市里有更多的小吃代替了传统的糖环与饼团。我妈不做,我们也不提议做,下一代的孩子也就看不到这种客家小吃了。
我觉得,流失的部分,也不一定要惋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春节,一代人有一代人过春节的方式。从繁琐的人情世故里走出来,过一个简约的、新潮的春节,也许正成为我们这一代人与下一代人的过节新的打开方式。
在我的意识里,我对故乡的概念已经淡了,对故乡也没有什么依赖感,它的存在正在我的心里瓦解。我也越来越秉持一种生活方式,追求人在哪里心安,家就在哪里。对于所谓的根,已经不再依靠血缘关系与故乡关系来维系,而是依靠心灵、精神,或是与新的伴侣结成的新关系。
我出生后就没有挨过饿,下一代人更不会有。满足物质需求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并不是生活的唯一追求了。而且,从父母那一辈开始,他们获得了物质的满足之后也开始追求精神满足了,比较直接的方式就是去享受——春节旅游。我大姑一家春节去外面玩了一趟,回来见了,感觉精神饱满,说话有力。
也许会觉得缺少一些人情味,但春节也是要变的,不得不变,因为人在变,社会在变。对于变化,我不觉得悲观,倒是觉得现在拥有的,其实就是从流失中得来的,而现在所创造的,也需要珍惜与传承。
广州的春节
乙巳蛇年春节的广州,尽管节日的氛围依旧浓烈,却并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从容。它不仅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更是人们心态的调整。
广州,素有“花城”之称,春节花市最为引人注目。各色花卉争奇斗艳,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胜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沉醉。今年的花市尽管规模明显缩小,但花农们依旧笑盈盈地忙碌着。
花城广场,这个平日里也热闹非凡的地方,在春节前夕更是被装点得格外喜庆。往年的这个时候,广场上会摆放着巨大的迎春大花篮。然而今年,这些标志性的装饰却悄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路边树上挂满红灯笼。没有华丽装饰,但《祝福新年》的粤语歌曲,唱出了人们对新年的祝福与期待。
珠江公园里,春节的氛围同样浓厚。市民们自发地组织着各种庆祝活动。他们唱着歌、跳着舞、打着鼓,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着对新年的喜悦与祝福。孩子们在公园里追逐嬉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老人们则坐在长椅上,享受着冬日的暖阳,聊着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这些简单而美好的瞬间,构成了广州春节最动人的画面。
商场里,春节的促销活动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消费者的热情却似乎有所减退。往年的这个时候,商场里总是人满为患,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人们争相购买年货,为新年做准备。但今年,商场里的人流明显减少,消费者更加理性地选择着自己需要的商品。他们不再盲目跟风,而是更加注重实用与品质。这种变化,既反映了人们在后疫情时代对消费观念的转变,也体现了对生活品质的追求与尊重。
年夜饭上,广式烧腊、清蒸海鲜、白切鸡等传统佳肴轮番上阵,每一道菜都承载着家的味道。往年的这个时候,各大酒店、餐厅总是座无虚席,人们纷纷预订年夜饭,享受一顿丰盛的团圆饭。但今年,更多的人选择了在家自己烹饪年夜饭。他们围坐在一起,亲手制作着各种美食,聊着家常,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
夜幕降临,广州的春节更显繁华与热闹。珠江两岸,灯光璀璨,犹如两条银河落入凡间,将夜色中的广州装扮得分外妖娆。游船缓缓驶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五彩斑斓的光影,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游客们或站在船头,迎风而立,感受江风的温柔与广州的繁华;或坐在舱内,品茶赏景,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广州的春节,是一幅细腻繁复、色彩斑斓的岭南风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