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地方综合年鉴社会部类是指人们生存和发展以及为人们生存和发展提供保障与服务的相关事物,内容丰富,范围广泛,是地方综合年鉴五个部类内容之一,其质量高低影响年鉴的质量。目前,全国各地综合年鉴社会部类存在着缺乏共识、分类多样、内容零乱、没有形成统一的认知和基本的规范的情况。由于年鉴的分类、标题及记述范围的界定,有着自身的特殊性,既不能完全追求标题词语内涵与外延的完全对应,也不能完全脱离标题词语内涵而随意选择,而是应当把标题词语与外延的对应关系控制在相对合理的范围,在体现一定科学性的基础上合理地反映社会分工的实际,形成年鉴的标题词语体系及其所对应的内容,既能概括主要内容又能揭示内容主题。按照这一原则进行分类、确定标题和记述范围,可进一步加强社会部类篇目的规范性,确保该部类记述内容的准确和严谨。
关键词:社会部类分类;标题;范围界定
在地方综合年鉴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五大部类中,从分类到标题,再到记述范围的界定,目前社会部类仍然缺乏共识,没有形成统一的认知和基本的规范,这成为年鉴篇目设计中的难点与热点问题。笔者参与了中国年鉴精品工程评审工作,深感社会部类需要进行必要的规范。中国年鉴精品工程2018年卷申报年鉴篇目研讨会共有32种年鉴篇目初稿提交会议,其中省级年鉴3种,市级年鉴15种,县级年鉴14种,分布于东中西部地区,具有代表性。本文以此次提交会议的32种年鉴篇目初稿为例,分析探讨社会部类分类、标题及记述范围的界定问题。为叙述方便,本文中涉及的年鉴均省略“2018”年份标识。
篇目设计除了通常所说的分类科学合理、结构层次清晰、内容领属得当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即界定记述范围。特别是目前在社会部类分类、标题及记述范围尚未达成共识的情况下,强调篇目科学合理分类对标题的确定以及界定记述范围的作用显得尤为重要。所以,本文将其一并纳入讨论。
中国年鉴精品工程2018年卷申报年鉴32部年鉴篇目初稿社会部类分类、标题及记述范围界定情况有如下两种类型:
第一种类型:以一个词语为标题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
以“社会生活”为标题分类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有《山西年鉴》《山东年鉴》《南京年鉴》《马鞍山年鉴》《东营年鉴》《常德年鉴》《第一师阿拉尔市年鉴》《丰润年鉴》《宣化区年鉴》9种,占28.13%。分目设置情况详见下表:
以“社会民生”为标题分类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有《淮北年鉴》《驻马店年鉴》《上杭年鉴》《桦甸年鉴》《集美年鉴》5种,占15.63%。分目设置情况详见下表:
以“社会事业”为标题分类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有《青岛年鉴》《郑州年鉴》《来安年鉴》3种,占9.38%。分目设置情况详见下表:
以“公共管理”为标题分类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有《温州年鉴》《玉溪年鉴》2种,占6.25%。分目设置情况详见下表:
以“社会事务管理”(社会事务)为标题分类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有《镇江年鉴》《长春市宽城年鉴》2种,占6.25%。分目设置情况详见下表:
以“社会”为标题分类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有《广东年鉴》《石河子年鉴》2种,占6.25%。分目设置情况详见下表:
以“社会建设”为标题分类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只有《永州年鉴》1种,占3.13%。分目设置情况详见下表:
第二种类型:以多种不同词语为标题分类设置多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有《长沙年鉴》《扬州年鉴》《拉萨年鉴》《晋江年鉴》《威远年鉴》《平南年鉴》《北京海淀年鉴》《天津市北辰年鉴》8种,占25%。类目、分目设置情况详见下表:
限于篇幅,本文不对32种年鉴篇目初稿的科学性和合理性作具体的评价,列出类目、分目只是便于对照分析,探寻其中的规律和共识之处。
(一)单独设置一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成为趋势
从社会部类类目设置情况看,多数年鉴将社会部类作为一个单独的部类设置,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以“社会生活”(在以多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的年鉴中,《长沙年鉴》《扬州年鉴》《威远年鉴》《平南年鉴》同样设置了“社会生活”类目)为标题分类的居多数,“社会民生”居其次,然后是“社会事业”“社会事务管理”“社会事务”“社会建设”“社会”,共计24种,占75%;另一种是以不同词语设置多个类目记述社会部类的年鉴只有8种,占25%。这两种形式中多数年鉴的类目或分目标题中均使用“社会”这一词语,明确标示为社会部类。需要指出的是,这8种年鉴社会部类之所以设置了两个以上类目,与年鉴类目设计数量的多寡有关,如同政治、经济、文化设置多个类目一样,这与是否单独设置一个类目的年鉴相比并无优劣高下之分。但也有例外,以“公共管理”为类目标题的2种年鉴却排在了经济部类,从客观效果来看,这2种年鉴实际上是取消了社会部类,占6.25%。问题的关键在于,分类的不同直接关系到确定所要记述范围以及内容的选择,不同的分类必然影响记述范围的大小以及分类的科学性和合理性。但从以“社会生活”分类记述社会部类的年鉴所占比例以及省、市、县三级年鉴覆盖面来看,以占据多数的“社会生活”为标题分类记述社会部类有着更多的共识。
(二)打破机构界限按照事类分类记述社会部类成为趋势
地方综合年鉴内容繁复,篇目要达到科学合理而又体现地域特点确非易事。由于年鉴是由各类机构提供稿件,按照年鉴的分类原则,部分内容需要按照事物性质进行分类,势必对一些机构的职能工作进行拆分合并,甚至连机构名称都无法在类目中出现,这使得相关机构难以接受。所以,以机构为单位设置类目一直是年鉴篇目设计中的问题,市、县、级年鉴表现得尤为突出。社会部类所要记述的许多内容恰恰又是多个机构管辖,经过不懈努力,不少年鉴已经取得了积极的成效。从32种年鉴看,多数年鉴打破了机构界限,对民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卫生和计划生育、民族宗教、统计、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门等有关社会部类的内容进行了拆分合并,民政部门拆分量最大,其次是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等部门。拆分后按照事物性质设置类目、分目,使分类更加科学合理,领属关系更加得当,层次更加清晰。
(三)多数年鉴社会部类基本内容相对一致
社会部类记述范围有多大,究竟应该记述哪些内容,目前还没有达成共识。从32种社会部类记述范围和内容情况分析,无论哪一种类目设置类型,多数年鉴对记述范围和内容的取舍还是基本一致的,大致包括人口家庭、计划生育、居民生活(主要是收入与消费)、住房保障、社会保险、优抚安置、社会救助、残疾人事业、殡葬管理、社会组织、社区建设、区划地名、民族宗教、慈善事业等。当然,并不是每一种年鉴都包括了这些内容。还有部分年鉴差异比较大,如以“公共管理”为标题分类记述社会部类的《温州年鉴》,设置了机构编制管理、人力资源管理、综合行政执法、国土资源管理、民政事务管理、基层社会治理、地名管理、社会保障、民族宗教事务、移民工作、老龄事业、关心下一代工作、残疾人事业、慈善事业、红十字事业、新居民工作16个分目,《玉溪年鉴》也与此类似。
(四)基本明确了社会部类在年鉴中的地位
绝大多数年鉴按照五大部类排序将社会部类排在最后,符合分类原则和习惯顺序。但也有部分排在其他位置。在32种年鉴中,有27种年鉴把社会部类排在五大部类的最后,《广东年鉴》《拉萨年鉴》虽然位置靠后,但紧跟其后还有一个环境类目。《青岛年鉴》“社会事业”类目设教育、科技、知识产权·社会科学、气象·防震减灾、文化事业·档案工作、报业·出版·广播电视、卫生计生·体育、民政·老龄工作·慈善事业、民族与宗教事务9个分目,把属于文化和社会两大部类的内容混合在一起,看似社会部类,实际上社会部类内容偏少,且排在“口岸·海洋管理”与“旅游·风景名胜”类目之间,难以辨别其归属。《温州年鉴》《玉溪年鉴》以“公共管理”为类目标题,基本内容是民政事务管理、基层社会治理、地名管理、社会保障、民族事物、宗教事务、移民工作、老龄事业、关心下一代工作、残疾人事业、慈善事业、红十字事业等,并将人力资源管理、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国土资源管理等纳入其中。《温州年鉴》排在经济管理和科学类目之间,《玉溪年鉴》则排在经济管理和金融保险类目之间,均属经济部类。从年鉴自然、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五大部类的分类角度看,《青岛年鉴》《温州年鉴》《玉溪年鉴》在客观上模糊了文化部类、社会部类以及经济部类相关内容的界限,削弱甚至是取消了社会部类。所以,年鉴分类应当注意各个部类分类的准确性和内容的均衡性。
从32种年鉴社会部类篇目初稿对比分析中发现,类目、分目标题内涵与外延不明确最为突出,导致事物分类不当、内容领属失当、类目分目编排失序问题的出现。
(一)关于“社会生活”类目内涵与外延的差异
社会生活定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是指整个社会物质的和精神的活动,狭义是指社会的物质生产活动和社会组织的公共活动领域以外的社会日常生活方面。年鉴使用“社会生活”一词作为社会部类的标题,与狭义的社会生活概念更接近一些,其内容主要表现为个体、家庭及其他社会群体在物质和精神方面的消费性活动,包括吃、穿、住、用、行、文娱、体育、社交、学习、恋爱、婚姻、风俗习惯、典礼仪式等广泛领域。从以“社会生活”为类目标题的年鉴分目设置情况看,应当是狭义的社会生活概念所包含的内容。但从年鉴内容的全面性和综合性角度来衡量,所记内容只能是其中的一部分,同时还要增加一部分。所以,年鉴使用“社会生活”作为类目标题,其内涵既非广义的社会生活定义,也非狭义的社会生活定义,而有着自身的特殊性。如《南京年鉴》社会生活,其分目包括人口与家庭、居民收入与消费、住房保障、社会保险、优抚安置、社会救助、居民服务、残疾人事业、殡葬管理、社会组织、社区建设、区划地名、民族宗教13个分目。
(二)关于“社会民生”类目内涵与外延的差异
“社会民生”是一个组合词语,由“社会”和“民生”两个词组成。前者强调的是生存条件,后者追求的是生活质量,即保证生存条件的全部需求和改善生活质量的普遍需求。
“民生”是指民众的基本生存和生活状态以及民众的基本发展机会、基本发展能力和基本权益保护等与民众生活相关的总和。民生是政府的核心工作,包括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各个方面。基本内容包括保障基本生活需要(即食品、教育、卫生、交通、娱乐等生活内容的保障工作);保障群众就业发展;保障底线民生,为困难民众提供必需的失业保险、大病救济、社会福利、抢险救灾等必需的生活保障。从以“社会民生”为类目标题的年鉴分目设置情况看,人力资源、民族宗教、社会组织、社区建设、区划地名等内容就不属于民生范畴,而一些属于民生范畴的内容如教育、住房保障等却又不在其中。
(三)关于“社会事业”类目内涵与外延的差异
社会事业是指国家为了社会公益目的,由国家机关或其他组织举办的从事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活动的社会服务。在我国各级政府发布的相关文件中,社会事业包括教育事业、医疗卫生、劳动就业、社会保障、科技事业、文化事业、体育事业、社区建设、旅游事业、人口与计划生育10个方面。从以“社会事业”为类目标题的年鉴分目设置情况看,除《青岛年鉴》包含了社会事业大部分内容外,《郑州年鉴》所设民生工程、城乡居民生活、爱国卫生运动、民政、民族与宗教分目,《来安年鉴》所设民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民族宗教分目与“社会事业”的内涵与外延基本不对应。
(四)关于“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内涵与外延的差异
人力资源是一种特殊而又重要的资源,是各种社会资源中最活跃和最宝贵的财富,是各种生产力要素中最具有活力和弹性的部分。人力资源管理是指运用科学方法,协调人与事的关系,处理人与人的矛盾,充分发挥人的潜能,使人尽其才,事得其人,人事相宜,以实现组织目标的过程。前者属于经济范畴,后者属于政治范畴。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虽属一个部门管辖,但并不完全是同类事物,应当拆分,分别放在经济部类和社会部类记述。今年以来,各大城市爆发的“抢人大战”本质上就是争夺人口红利,也就是争夺人力资源。
在32种年鉴当中,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两部分内容未拆分的有17种,其中7个单独设为一个类目,排在社会部类4种,排在经济部类2种,排在政治部类1种;9种设为分目;1种设为条目。拆分为两个或多个分目的15种,其中排在社会部类9种,排在经济部类2种。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拆分后分别排在政治部类和社会部类的4种。对“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内容的多样化处理方式,反映了在时代发展变化中对同一事物不同认知的差异性。
(五)关于“公共管理”类目内涵与外延的差异
公共管理是以社会公共事务为对象的管理活动。社会公共事务的具体内容分为公共资源和公共项目、社会问题等。公共管理是针对政府管理的缺陷而产生的一种管理理念和管理模式。从《温州年鉴》《玉溪年鉴》设置分目情况看,与公共管理所涵盖的内容并不对应。
(六)关于“社会事务管理”(社会事务)类目内涵与外延的差异
社会事务也叫公共事务,公共事务从广义上看,它可以被定义为组织的所有非商业化行为;从狭义上说,公共事务指的是组织涉及的政治活动及其与政府的关系。社会事务工作是政府社会行政管理和公共服务职能的重要组成部分,代表了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水平,也是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之一。社会事务管理是指政府履行的社会公共管理职责。民政、医疗、卫生、教育、住房、公共安全、环境保护、经济发展等都属于社会事务。《镇江年鉴》《长春市宽城区年鉴》所设“社会事务管理”和“社会事务”类目,其分目所记内容只是“社会事业”内涵中的很小一部分。
(七)关于“社会”类目内涵与外延的差异
“社会”是以物质生产活动为基础而相互联系的人类生活共同体,包含了自然以外的诸如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概念非常大。它是与自然相对应的一个概念,包括自然之外的所有内容。《广东年鉴》所设重点人群、民族·宗教、人力资源·劳动就业、收入·消费、市场物价、社会保障、扶贫开发、社会事务分目。《石河子年鉴》所设人力资源、社会保障、民政、人口和计划生育、民族宗教、街道社区管理分目,所记内容与“社会”一词内涵并不对应,相距甚远。
(八)关于“社会建设”类目内涵与外延的差异
“社会建设”是一个包罗万象、内涵丰富的概念,主要有两大方面:一是实体建设,诸如社区建设、社会组织建设、社会事业建设、社会环境建设等,提供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二是制度建设,诸如社会结构的调整与构建、社会流动机制建设、社会利益关系协调机制建设、社会保障体制建设、社会安全体制建设、社会管理体制建设等,使社会更加有序与和谐。在32种年鉴中,只有《永州年鉴》是以“社会建设”为标题的,所设民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卫生计生工作、重点医院选介、民族宗教事务、社会团体、公用事业7个分目,与“社会建设”的内涵与外延相去甚远。
从以上简单的分析比较中可以发现这样几个问题:一是对社会部类记述范围和内容并不明确,差异性比较大;二是社会部类标题拟制比较随意,缺少规范;三是标题内涵与外延不明确,不能准确地反映内容,未能处理好标题与内容的“互文”关系;四是同一事物在不同年鉴中的地位差异比较大,有的设为类目,有的则是分目,甚至是条目。产生这些问题的主要原因有三个:
第一,对社会部类设置一直存有争议。自然和社会是两个相对的概念,是人类生存的两个环境。但作为地方综合年鉴,对自然的记述只是与地方发展直接相关的部分,内容比较少。所以,《地方志工作条例》明确指出:“地方综合年鉴,是指系统记述本行政区域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情况的年度资料性文献。”这个定义中的“社会”其实就是一个狭义的概念,与自然、政治、经济、文化并称五大部类,并得到年鉴界的认同。但对这个小概念的社会部类,年鉴界还存在不同的理解,在实际操作中也有不同的记述范围,32种年鉴社会部类的记述方式就集中反映了这一点。
第二,对年鉴社会部类这一记述对象缺乏深度的认知。年鉴是一个地方年度地情的文字表现形式。地方综合年鉴是以特定行政区域的自然、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为记述对象的,这就要求年鉴编纂者不仅要了解和熟悉记述对象,更要对记述对象进行深入的研究,把握其历史发展脉络和年度发展动态,这是编纂高质量年鉴的基础和前提,也是年鉴工作者的基本功。从32种年鉴社会部类的类目、分目设置情况分析,多数年鉴对社会部类不仅有深入的研究,也有自己的思考。少数年鉴对社会部类相关内容在社会生活的地位与作用认识不深,把握也不够准,把一些应为类目的事物降格为分目,把应为分目的又升格为类目,如此等等,不能在年鉴中准确地反映事物在社会生活中的本来面貌。
第三,标题概念内涵与外延不明确。概念都有内涵和外延,即其涵义和适用范围。概念随着社会历史和人类认识的发展而变化。内涵与外延是逻辑学的两个重要概念。逻辑学认为,任何一个概念都可以从其内涵与外延两个方面进行分析,即概念的逻辑结构分为“内涵”与“外延”。内涵是指一个词项的概念所反映的事物最为突出的本质属性。例如,“人”这一概念的内涵包括“人”的生物属性和社会属性的全部内容。外延是指这个词项的概念所确指的对象的范围,即组成这一事物的各大小类。例如,“人”的外延就是指古今中外一切的“人”。在32种年鉴中,其中25种年鉴分别以社会生活、社会民生、社会事业、公共管理、社会事务、社会、社会建设7个词语来确定社会部类的记述范围,有7种年鉴以多个词语设置多个类目来确定社会部类的记述范围,还有2种以公共管理来确定社会部类的记述范围,但社会属性内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并且排在经济部类,差异比较大,内涵与外延也很不明确。这些类目所设分目也是如此,存在同样问题。
在此,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年鉴是一个地方年度地情的文字表现形式,其分类应当以准确、全面反映地情为依归。从综合年鉴的编纂实践看,年鉴记述的内容涉及自然、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五个部类的各个方面,错综复杂,要完全按照某一种科学分类标准进行分类是非常困难的。那么,年鉴分类的基本依据是什么呢?是地情要素。《地方志工作条例》《地方综合年鉴编纂出版规定》规定:“地方综合年鉴是指系统记述本行政区域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情况的年度资料性文献。”这个规定所指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五个方面,就是构成特定行政区域地情的五个要素,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五大部类”。这五个要素,任何一个地方都具备,不会缺少。所以,任何一部地方综合年鉴都不能不记这五个要素。也就是,年鉴的第一层次的分类,必须包含五个要素,即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第二层次即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在各地的构成要素则不仅相同,有的甚至差别很大,例如东部地区有海洋,西部地区有沙漠,这种自然差异必然导致经济、文化和社会方面的区别。为此,《地方综合年鉴编纂出版规定》特别指出,年鉴框架应涵盖年度内本行政区域的基本情况,分类应参照相关分类标准,结合社会实际分工和本行政区域特点进行,做到分类科学,层次清晰,领属得当,编排有序。所谓“本行政区域特点”就是地情要素,由于地情的差异,在现实当中,社会分工大都依据科学分类和当地地情进行,以显示地域特色。所以,以记述地情为己任的年鉴,其分类与标题及其内容的确定,有着自身的特殊性。既不能完全追求标题词语内涵与外延的完全对应,也不能完全脱离标题词语内涵而随意选择,而是应当把分类及其标题词语与外延的对应关系控制在相对合理的范围,在体现一定科学性的基础上合理地反映社会分工和地情的实际,形成年鉴分类及其标题词语体系和所对应的内容,既能概括主要内容又能揭示内容主题,社会部类尤其如此。
年鉴社会部类究竟应该怎样定义?如何分类?如何拟制标题选择相应的词语?怎样界定记述范围和内容?社会部类是指人们生存和发展以及为人们生存和发展提供保障与服务的相关事物,内容丰富,范围广泛。以此来定义,社会部类记述范围就比较清晰和明确,也便于操作。由于社会部类概念与政治、经济、文化等概念范畴有许多交叉之处,因此其内容涵盖面不能过宽,大致只能从约定俗成和事物本质属性强弱的角度与范围来考虑所记内容。以下几种情况应当加以注意和区分:
兼具社会属性和政治属性的内容,政治属性更为显著的,则归属政治部类。如退役军人事务、社会团体、华侨和港澳台事务、扫黄打非等,因其政治属性强于社会部类,归属政治部类就更为恰当。又如,妇女、青年、老年人、残疾人,在群众团体中可以记述组织状况,但为更好反映其生存发展状态,也可以在社会部类专门记述。
兼具社会属性和经济属性的内容,社会属性更为显著的,则归属社会部类。如精神文明建设、人民生活等,因其社会属性强于经济属性,归属社会部类就更为恰当。
兼具社会属性和文化属性的内容,社会属性更为显著的,则归属社会部类。如卫生健康、体育、民间文化、乡规民约、方言等,因其社会属性强于文化属性,归属社会部类就更为恰当。
有的内容,已在“概况(概览)”已作简要的数量变化记述的,社会部类可对其在年度内的发展状况做进一步的详细记述。如人口、婚姻、家庭等。
有的内容,难以对其自身状况和管理情况分别在不同部类记述的,可将自身状况和管理情况合并记述。如民族、宗教等。
归属不同部类,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归属”问题,而是记述侧重点的区分和不同。许多原本放在政治部类记述的内容,其侧重记述的是管理情况,而放在社会部类,则可以将事物状况和管理情况一并记述,有利于展开更为深入的记述。
社会部类内容,大体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社会状况,包括居民生活、妇女儿童、老龄事业、残疾人事业、风土人情等,这一类属于社会部类的基本内容;一类是社会事务管理,包括基层自治和社区建设、社会保险、基层自治和社区建设、社会事务管理、卫生健康、精神文明建设等,这一类属于可以归入社会部类的内容。
具体来说,可以从以下方面考虑进行分类:
居民生活。包括人口、婚姻、计划生育、家庭、收入、支出、物价等。
社会保障。包括社会救助、社会保险、社会优抚、社会福利、劳动者权益保障,其中社会保险包括养老保险、生育保险、工伤保险、失业保险、医疗保险等。
基层自治和社区建设。包括农村村民和城市居民自治、城市社区、农村社区等。
社会事务管理。包括民间组织、区划地名、殡葬、社会工作等。
卫生健康。包括医疗、中医药、公共卫生、体育等。这部分内容单独设置类目。
妇女儿童。包括妇女就业、妇女合法权益保护、儿童就学、困境儿童保障等。
老龄事业。包括养老服务、养老保障、老年人合法权益保障等。
残疾人事业。包括残疾人社会保障、残疾人康复、残疾人文化体育、残疾人合法权益保障等。
民族宗教事务。包括民族事务管理、宗教事务管理等。
风土人情。节日、婚俗、服饰、饮食、物产、礼仪、移风易俗、方言词汇等。这部分内容目前还没有在年鉴中涉及,应当把年内的最新变化情况进行记述。
精神文明建设。包括思想道德建设、社会风尚变革、精神文明创建活动等。
在确保社会部类基本内容的基础上,要深入发掘具有时代特点和当地特色的社会现象、社会活动和风俗事项,搜集真实反映社会生活的鲜活资料,多方面、多层次地反映一个地方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生活。这些内容在一般情况下,撰稿单位无法提供,需要编辑部或者聘请有关专家进行专题性调查并撰写稿件。这样做虽有一定难度,但能够提高年鉴质量和使用价值。至于是设置一个类目还是多个类目记述以上内容,因视情况而定。也就是要根据年鉴框架设计所采取的结构形式来确定,大编结构设置一个类目为宜,中编结构或小编结构可像政治、经济、文化部类一样,设置多个类目记述。同时还要考虑省市县三级年鉴因记述区域大小不同,同一事物在不同级别的年鉴中其记述量也有多寡之分,记述量的大小直接决定了类目设置的数量。
(本文来源:微信公众号“新越绝书”,本文原载《中国年鉴研究》2018年第3期。本文由周慧先生授权在“新越绝书”微信平台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