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读 王一江教授《人为何物》 进化的智慧之光与暴力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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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最激动人心的突破将不会来自技术,而是源于对“生而为人意义”更加开阔的理解—John Naisbitt古希腊先贤苏格拉底说“未经省察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东方大儒曾子曰“我日三省吾生”,显然中西方古代先哲们对人生意义的理解可谓不约而同。那么到底什么是人、人生及值得过的人生呢?这是一个困扰人类千百年的哲学大问题,同时也是一个事关人生时间资源如何规划分配才能价值最大化的经济学问题,人类历史上智慧高人及凡夫俗子均对此有不同的见解与结论。
人类整体而言对地球是没有价值的,可人又是地球上唯一追寻意义的动物,每个人必须靠自己的选择去赋予人生以价值与意义的。要回答人、人生及人生意义的问题,我觉得至少有三个方面的概念要弄清楚:
1. 人是什么或人的本质是什么,必须讲清楚人和动物的差异是什么。总体而言,人是自然之子有兽性、人是万物之灵有人性、人是信仰之王有神性,但它们是与生俱来的吗?人类自然史专家认为人与非洲黑猩猩是同一个祖先,其实人有人性概念是约最近一万年才有的事情。后来很多哲学家就人性本质分别提出了性善论、性恶论、不善不恶论、天命论、白板论、趋利避害论等等,见仁见智各有其理。
2. 怎么理解苏格拉底的“省察”及曾子的“三省”含义。省察有思考反省或独立思索之意,就是讲人不能迷信权威人云亦云、不能不经过自己分析判断就随便将他人观点照单全收,不应把自己的脑袋长在别人的脖子上,当然自由是人独立思考的前提。按照哲学家们的标准,那些从不对人生世界重大问题进行反思质疑分析判断的人过的都不是真正的人的人生,而明事理、晓是非、知取舍、懂进退、有底线的人生才是“省察或三省”的人生吧,否则处于无明或愚昧状态的人与一般动物有何区别呢?
3. 什么样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什么样的人生安排是合理的呢?普通人的理解一般是丰衣足食有钱有房有车。真的是这样吗?苏格拉底先贤认为智为上,有灵魂才是活着的人。东方的孔子有则“朝闻道,夕死可也“且非常欣赏弟子曾点的人生志向“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中外圣贤们,一个求真求智求悟,一个求仁求道求乐,应该是大同小异的。那么,什么样的人生内涵是有价值的?究竟如何配置一个人的稀缺资源—-生命时间与精力—-是相对合理的?很多的疑惑与理不清的思绪一直困扰着我。
最近我主动与尊敬的长江商学院学术副院长王一江教授兼导师交流了上述人生意义话题,最令人惊异的巧合与幸运就在此时出现了:他说正巧今年上半年疫情期间看了几十本有关人与人生的哲学书,近些年对此专题也做了比较系统的思考,准备出版一本《人为何物》的专著。他第一时间将书稿核心内容发给了我,我一读二读再三思不忍掩卷,尽享研读真经的乐趣:书中“人的三个世界存在理论”震惊了我,也惊醒了我,一夜之间脑洞似乎通透了很多。
1.“人是三个存在的总和” 即自然存在(包括食、色及暴力等客观世界)、社会存在(包括组织、技术和意识等虚拟世界)及精神存在(知识、信仰与情绪等的心理世界)等三个存在的总和,暴力与意识是链接人三个存在的关键节点;人在自然存在与社会存在方面成就的大小取决于个人精神存在力量的大小。
2. 社会表象背后的本质是暴力。今天的政治、经济、文化、资本市场等很多社会现象背后无处不是“个人与组织暴力本质”的再现:有权的压迫无权的,有钱的蔑视没钱的,聪明的收割愚蠢的,强壮的看不起体弱的;大国欺凌小国,强国打压弱国;大企业压榨小企业,品牌企业剥削非品牌企业,平台企业碾压上网企业;大户人家霸凌弱小家庭,强盗抢劫平民;先进洗劫落后……一句话概括为“人即暴力、国家即暴力、组织即暴力、领先即暴力、强大即暴力”。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喜欢不喜欢,今天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显性与隐性的暴力场,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竞技场:一方面它是基于人的自然存在与社会存在的必然结果,是人类兽性及丛林法则的体现,但它可以强力促进个人及组织的加速进化与强大;另一方面它也是极不合理的,它是与人性本质全面自由发展及文明社会普惠进步要求是格格不入的。
3. 社会文明的出路何在:我理解人的三个存在分别对应三种决策机制即自然存在的丛林法则、社会存在的文明法则及精神存在的和谐法则,要找到三个存在的最大公约数才有可能构建一个“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现代文明社会。显然解决上述矛盾的最核心基础方法是必须建立一个强大公正的制衡机制—-全球化组织、区域国家机器及一系列强制法律与治理规则—-用公共的暴力去制衡个人的暴力,以达到抑制兽性张扬人性的目的,我们才能有望建立起全球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美好家园。
人啊人,生命百年也不过三万天,真的有那么复杂吗?一江教授的“人的三个存在或三个世界理论”展示了他对世界、社会与人生的惊人洞察力,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个人及组织如何更好生存发展的智慧认知框架。
1. 人生内容:按照一江教授的“三个世界理论”,其实所有人生命的起点与终点都一样,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每个人自然存在、社会存在与精神存在等三个存在质量的差异了。千百年来人们生活内容无非就是“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功名利禄、喜怒哀乐”等等,一直从未改变。因此,发现并实现自己的上述使命内容就是人生的核心意义与目的之所在吧,所谓使命使命其实就是每个人都都要好好使用好自己这条宝贵的生命,在人生三个存在旅程中不虚此行收获满满,当然人生的价值不应该用货币来表达。
2. 大致分类:按照人的三个存在标准分类做好上述人生内容安排并落实到位,我们每一个人或社会组织要做的就是时刻抑制兽性、张扬人性、倡导神性即总是做自己该做的、捍卫自己应得的、承担自己该承担的、拒绝自己不该要的、享受最好的也能接受较差的且一辈子都活的简单真实自然,那该是多么有意义有趣味的人生啊。
3. 圣人的教诲:孔子有三段名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自学之乐强能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交友之乐融世界);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生活之乐得趣味);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人生进退之乐显智慧)。18世纪德国启蒙哲学家康德提出“人是目的,而不是工具”的伟大思想即人永远是最重要的、人的精神存在是至高无上的。先贤们讲的多好啊,尤其是我们的至圣先师孔子朴素的幸福观不正是兼顾“人的三个存在”的中国版“最佳人生幸福方案”吗?没有那么多高大上的说教,朴实无华又实实在在:简单、朴实、理想、信念、独立、自由、尊严、智慧、责任、刚毅、纯粹、无怨、豁达…… 那是多么值得过的诗意人生啊。
结合中外先哲们的真知灼见及一江教授的“人的三个存在理论”,我们再来思考什么样的人生才是值得过的?我们应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有三点感受与体会:
1. 人的自强:人要在自己三个世界存在方面建立起自己强大的核心竞争力,主要表现在文武双全的“枪杆子与笔杆子”两类功夫。人是自然界里兽性、人性与神性兼有的高等动物,人应该有本事活得刚毅有血性、文明有担当;人要有能力捍卫自己的人格尊严与合法权益,有能力为家庭、社区、组织及国家做贡献,做更好的自己帮更多的人;人应该阳光自信、健康快乐且生命力饱满地活着,不要随便放弃或压抑心中的梦想;每个人都应该是自己对这个不完美世界里或大或小问题矛盾的一个独特解决方案,在那里展示你一生独特的“立功立德立言”之生命体验,否则那是对生而为人最高意义的辜负。
2. 人的自尊:人是万物之灵,只有自然存在与社会存在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人与动物的根本差别是有自己独特的精神世界。每个人的理想信念、独立精神、内心情感等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核心标志,没有这个精神维度的生活内涵就不能称之为人的生活。人应该永远高于金钱、权贵、名利、欲望、环境等外在的东西,要不忘初心始终如一地保持自己高贵的灵魂与人格,人永远要物物而不物于物。 名利很重要金钱也很重要,但那一切都比不上我们内心的自由、尊严与快乐来得重要。当今世界主要是以财富与权力来鉴定人的身份地位,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也表明那些国家组织仍处于落后粗俗的低品位社会。
3. 人的自立:健康富足快乐且生命力饱满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一个对外部环境有智慧认知且有强大应变能力的人是强大的人;有理想信仰有家国情怀有责任担当的人是受人尊敬的人;有胸怀有格局有能力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是文明的人;有亲情归属感及高质量朋友圈的人是幸福快乐的人;最优秀的人就是朋友们相约前期盼、相聚时愉悦、相离后牵挂的人;做一个生命经历完整而非完美的人是最开心的人。
以上是我拜读一江教授专著《人为何物》核心纲目的初浅体会,特与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分享并特别推荐大家一定找时间去看看,相信你们一定会从中受益良多(文稿链接附后)。联想起开篇题记中那句“如何拓展‘生而为人意义‘的更加开阔的理解”之主题并结合一江教授的“人的三个存在理论”,我觉得最棒的人生巅峰体验应该包括悟道般若的心流(自然存在)、情感世界的电流(社会存在)、彼岸世界的超验(精神存在),如能感悟到上述三类人生奇妙体验或其一也算是不枉此生吧,哪怕只有一朝一夕一分一秒也是很值的,颇有孔子“朝闻道夕死可也”的感同身受。另外,我也觉得孟子关于大丈夫的一段话特别切合它,现送给朋友们共勉: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值此中秋国庆佳节之际,让我们一起祝福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欣欣向荣!祝愿各位亲爱的导师们与朋友们阖家团圆万事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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